引言
小童的藏书里有一本绘本，叫做《孩子应该知道的秘密：生命是怎么回事》，作者是瑞典著名童书作家佩妮拉•斯达菲尔特。她在书中用幽默易懂的方式向孩子们讲述严肃的生命话题——关于生，关于死，关于生死之间的种种必经阶段……其中，也有父母最难以启齿，不知该怎么向孩子解释的the Brids and the Bees问题。然而，对生命的好奇，从来就不会停止……
四岁半
蓝灰色的沙发边角，已经有些泛白。老母亲和小童窝在扶手的一角里看绘本。
老母亲指着图片，「你看，贝蒂老师也说了，孩子长大了，需要一个独立、自主的环境。你都上幼儿园了，也要学着自己睡觉了，对不对？」
「我不要！」小童背过脸去。
「你中午在幼儿园已经是一个人睡了，对不对？」老母亲耐心地引导，「也没有那么难……」
小童不接招，「妈妈，我们别聊这个了。」
于是，晚上洗过澡，小童爬上床，老母亲依然得去小床那里报到。
老母亲刚靠着床头坐下来，小童就一把抱上来，「妈妈，我永远也不要跟你分开，长大了也不要！」
老母亲说，「那怎么行？连动物长大了，都要离开父母独立的。」
小童把头埋在老母亲怀里，「我就不要！」
老母亲乐了，逗他，「你不是说，还想养自己的小孩儿嘛！」
小童扬起小脸，眼睛里闪着泪花，「可是没有人愿意跟我组成夫妻啊！不是说夫妻才能养小孩儿嘛？」
老母亲哭笑不得，也一时无言：这是哪里来的以生育为目的的婚恋观？还有，要不要解释同性恋是怎么回事？
五岁半
掀开盖子，黑色的铁锅里，咕嘟咕嘟翻腾的水，怀抱着两只光滑的鸡蛋。。十分钟刚刚好，老母亲一手麻溜地关掉煤气，一手拎起汤勺——两只鸡蛋扑通落进盛了半碗水的白瓷碗里。老母亲冲旁边一直站着观看的小童示意，「喏，好啦，可以端到餐桌上去了。」小童点点头，两只小手伸出来，把碗捧起来，晃晃悠悠地走到餐厅，把碗放在餐桌上。
母子俩在桌旁坐下开吃，小童捞出来一只鸡蛋，在桌子上敲了两下，又停住了，「妈妈，母鸡一个人也能生蛋？」
老母亲点头，「是啊。」
「那母鸡要和鸡爸爸一起合作，才能生出来能养出小鸡的蛋？」
「对啊。」老母亲心想，合作这词用的真好，省了不少解释的麻烦。
小童，「那你告诉我，妈妈肚子里怎么才能有宝宝？」
一大清早的要解释这种问题了？！老母亲一激灵，脑子飞快地转着圈，「你刚刚不是说了吗？理论上说要一个男的和女的合作呀。」老母亲寻思，试管婴儿什么的，就暂时不用解释了吧？
八岁
通往图书馆的马路上，行人稀稀落落。顺着树干往上瞧，树梢尖儿指着的天空，蓝得清澈。秋天像劳作了大半年的农人，挽起这淡蓝的粗布衣袖，粗粝的手掌拂过大地的脸庞——最外缘的一簇银杏叶，边缘微微泛着黄。
正蹦蹦跳跳走路的小童，停下来，转身冲老母亲露出忧愁的表情，「妈妈，生宝宝的时候会有危险吗？」
「你指什么危险？」老母亲问。
「就是妈妈生宝宝的时候，可能会死掉，或者宝宝也可能会死掉。」
「你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？」老母亲仔细想了想，好像之前没谈论过这种事情。
「我在书上看的。」小童忽闪着眼睛，沉思了一会儿，又问，「妈妈，那有没有可能妈妈和宝宝都会死掉？」
「有。不过上海的孕产妇死亡率是全国最低的。这个一般跟医疗和经济水平关系很大。」老母亲说，「以前，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去过一个很穷的乡下吃满月酒，回来没多久就听说那个宝宝生病，没有得到好的救助，就没有了。」
「那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？」小童仍然扬着脸。
「呃，是去舅舅家玩的时候，碰巧被带去的，都不太认识那家人，并不是难过，而是觉得很震惊……」老母亲陷入了回忆里。
「为什么？」
「第一次知道，贫穷会让婴儿活不长……」
注释：
The phrase “the birds and the bees” is a metaphor for explaining the mechanics of reproduction to younger children, relying on imagery of bees pollinating and eggs hatching to substitute for a more technical explanation of sexual intercourse. It is a way of deflecting the inevitable question that every parent dreads: “Where do babies come from?” and it is an alternative to the explanation that the stork delivers babies.—What is the ‘Birds and the Bees’?
Changelo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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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0-09-21 09:37:55- 10:16:47 39min 配图 修改字句 发公众号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