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
听说孩子三岁可以开始英语启蒙。彼时的老母亲，忙于工作和自我提升，少有精力投诸于此，只是生活场景中偶尔提点一二，聊作启发。以下场景发生在四岁至六岁之间。

打招呼

南国之秋，少有叶落长悲的叹息。夏从身上褪去，反而是能四处走动的佳季。待得国庆假日，老母亲和闺蜜约好，带各家的小鬼头相聚，来一场魔都短途游——乘一乘环市中心的旅游双层巴士。临行前的晚上，老母亲像往常一样和小童聊天。

老母亲，「如果明天在双层巴士上遇到外国人，你知道怎么打招呼吗？」

小童，「嗯……Hallo。」（德语Hallo=英文Hello）

老母亲，「咦，你居然还记得，还有别的吗？」

小童，「嗯，Money。」

老母亲笑弯了腰，「那是Morning…你怎么能一开口，就管国际友人要钱啊？！」

灰色的柏油马路上，通勤的小汽车一辆接一辆。送上学的老母亲心血来潮，教了一通英文数字。隔了几天的晚上，小童拿出来一套磁吸钓鱼玩具，邀请老母亲一起玩。

小童，「来，咱们数数有几只小鱼，一，二…」

老母亲插嘴，「用英文数？」

小童，「嗯，好。」

他拿起一只小鱼，「One，two，three，four，five，six，seven，eight，nine，ten！」

转过头看看老母亲，微笑，「妈妈～后面怎么数忘记啦！」

半年以后。

小童，「妈妈，七的英文是什么？」

老母亲，「Seven。」

小童，「八呢？」

老母亲，「Eight」

小童，「九呢？」

「Nine。」老母亲有点纳闷，「为什么你从一到十顺着会数，单个就对不清？」

小童不回答，继续问，「嗯…那二十？」

老母亲，「Twenty。」

小童，「三十？」

老母亲，「Thirty。」

小童，「那四十是Forty？」

老母亲笑了，你挺会推理嘛！

蓝灰色的沙发前，小童坐在地板上折纸——一只纸飞机，两只纸飞机，三只纸飞机……老母亲端坐在餐桌前，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，思绪如水流，倾注在屏幕上。一只白色的影子贴着键盘掠过，打断了思路，老母亲不禁怒从胸中来。

老母亲侧身，「What are you doing？！」

小童毫不示弱，「What are you doing啥意思？」

老母亲内心翻起了白眼，「看看，不好好学习就没文化吧，连what are you doing都不知道啥意思！」

小童摆弄了下手中的纸飞机，头一扬，「哪能？是“哪能”的意思吗？」（注：「哪能？」是上海方言）

老母亲略意外，「哎，你说对了！」

晚上有场英文读书会，小童听说了，好奇心大起，缠着要跟老母亲一起去。

「你去了，能不吵，不抢着说话吗？」老母亲问。

「可以。」小童点头。

饭毕，母子俩收拾整齐，在门口换鞋子。

「对了，今天晚上是不能讲中文的哦！」老母亲想到主持人在群里的叮嘱，「No Chinese allowed。」

小童沉思半天，怯怯地问，「妈妈，那“我听不懂”用英语怎么说？」

「I cannot catch you。」老母亲暗笑，你是打算用这一句撑完今晚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