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言

在幼儿园，章老师曾经问过小童，「我是你的谁？」

小童低着头玩玩具，悄咪咪地回答，「你是我的小妈妈。」

一

秋季临近，小童入园的日子也一天天近了。自从报名以后，老母亲有意带他路过幼儿园几次，让他看看：未来三年，在白天大部分时间里，他将要生活的环境。并时不时地提醒：到时候只有他自己在，不管是妈妈，还是外公外婆，都不会陪他一起了。

老母亲，「你有做好准备去幼儿园了吗？」

小童，「没有。」

老母亲，「如果你不做点准备，我担心，你去了头几天，会很辛苦。」

小童想了想，「是像你们上班一样辛苦吗？」

「不一样的辛苦啦！」老母亲心里嘀咕，上班哪有你们刚经历分离那种哭天抢地的精神折磨啊，即使有，会马上换工作了。

二

刚上幼儿园没几天，小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，全身出了又红又痒的疙瘩。去医院开了过敏药，休息了几天，才又去幼儿园。

放学回来，老母亲问，「幼儿园里今天吃什么点心？」

小童，「巧克力蛋糕。」

老母亲，「你吃了吗？」

小童，「我没吃。」

老母亲，「Was（注：德语，什么）？！你这么爱吃蛋糕，居然没吃？老师没给你吃？」

小童，「不是，我不知道吃了以后会怎么样…」

老母亲，「你的意思是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过敏？」

小童，「是的，我不知道会不会过敏，所以我自己“决定”不吃的。」

三

老母亲和小童约定，每天讲一讲：最开心和最不开心的事。

老母亲，「今天幼儿园里有什么好玩的事吗？」

小童，「你是说，我有什么开心的事吗？」

老母亲，「是啊，最开心的事是什么？」

小童，「玩娃娃家！」

老母亲，「什么？」

「我当爸爸！炒菜，做饭，喂娃娃吃饭。」小童兴奋地说，「妈妈，我小时候，你是不是也要喂我吃饭？」

老母亲，「谁喂你吃饭？！除了吃奶喂你，饭都让你手抓的。」

小童沉默了，「为什么……」

老母亲，「吃饭这种事，还要别人帮忙吗？从小都得自己来。」

小童，「……」

四

老母亲，「来，今天自己学擦大便💩。」

小童，「不要！」

老母亲，「开家长会时候，老师都说了，得开始学了。」

小童，「我会弄到手上。」

老母亲，「弄手上，洗洗就好了。」

小童，「我擦不干净，就弄到裤子上了」

老母亲，「多学几次，就擦干净了」

小童快哭了，「我不要自己擦，你帮我擦……」

老母亲，「为什么你不愿意擦，是害怕吗？」

小童点点头，「嗯，我怕脏，弄手上洗不干净。」

老母亲，「怎么会洗不干净？你小时候还把大便弄衣服上、席子上、床单上，不都洗干净了？」

小童哭出了声，「我不知道！」（潜台词貌似是：娘娘，我不知道，不关我事啊！）

「什么事都要学了，才会的啊！」老母亲快没耐心了，「那你还要不要学钢琴？」

小童愣了一下，想了想，继续哭腔，「不要了。」

「还要不要学英语？」

继续哭，「不要。」

「还要不要学德语？」

继续哭腔，「不要。」

「那还要不要上幼儿园？」

小童眼都没眨，认真回答，「幼儿园要去的。」

五

小童，「妈妈，在幼儿园，老师问我们，长大了想做什么，还让我们说为什么。」

老母亲，「你说你想做什么？」

小童，「我想当老师。」

老母亲，「为什么？」

小童，「因为老师可以教小朋友很多本领！」

老母亲暗自思量，你是说自个儿学本领快吗？

changlo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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